第3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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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彤和白雲酒店的安保人員約在了一個清吧見面。
下午清吧幾乎沒有什麽人，她坐在卡座上百無聊賴的看著手機。
才不過四月份，趙彤只穿了一個單薄的吊帶，她燙著一頭大波浪，漏出的左臂上還紋著一條黑色的魚。
沈星瞳一眼就看到趙彤，和她點頭示意後，拉著喬然在不遠處的卡座落座。
十分鐘後一個穿得嚴嚴實實的男人走進了清吧，他左右環顧了片刻，鬼鬼祟祟的貓著腰，坐到了趙彤對面。
沈星瞳看著趙彤和男人攀談了許久。
不一會兒，她收到了趙彤的短信：視頻他留了底，要二十萬。
沈星瞳回：可以，但賣出後所有內容不得再與其他公司進行交易，不得自留，並且要馬上離職離開白雲酒店。
趙彤：我覺得不值。
沈星瞳：那我難道要平白被裴江雪潑臟水嗎。
趙彤：知道了。
見談話進入尾聲，沈星瞳起身，剛轉了個身，就在酒吧的一角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沈星瞳：“喬然，你和趙彤等我幾分鐘，我去見個熟人。”
喬然抓緊時間把面前的果酒一飲而盡，跳下吧臺椅，“啊？你去哪兒？”
沈星瞳朝著酒吧左側的角落昂了昂頭。
薛一點坐在面墻的吧臺邊緣，周圍煙霧繚繞，她的指間夾著一根極細的女士香煙，桌面上還立著幾個空酒瓶。
“幹嘛呢，借酒澆愁？”沈星瞳走過去把手包放在臺面上，順手拿過了一旁的一個空酒杯。
薛一點擡手拿過沈星瞳面前的杯子，“就你內點小酒量，別喝了。”
沈星瞳想起那天薛一點照顧自己的畫面，覺得有些好笑，她從薛一點手裏搶回杯子，“少喝點沒事的。”
薛一點也不繼續阻攔，掐滅了手裏的煙，伸手在沈星瞳面前扇了扇，幫她驅散煙氣。
“你不是在晉城影視城拍戲呢，怎麽回汕市了。”薛一點伸手碰了一下沈星瞳的杯子，沒有喝，她把酒杯放到一旁，想著自己總歸得保持清醒。
要是沈星瞳喝醉了，也好有個人送她回家。
“處理點事，你呢，上班時間在這裏一個人喝悶酒？”沈星瞳調笑道，“失戀啦～？”
薛一點搖搖頭，伸手在沈星瞳面前晃了晃，無名指上的戒指在酒吧柔和的暖光下熠熠生輝，“失什麽戀，我都結婚了。”
沈星瞳足足楞了一分鐘，才憋出來一句，“恭喜。”
薛一點被她的反應逗笑了，用手支撐著下巴靠在吧臺上，“我是在愁你們家牧池放啊，這段時間就和魔怔了一樣，那麽大的人了，跑電影學院當借讀生去了。”
沈星瞳不解，“借讀？”
“是呀，他非說要和你拍戲，他哪兒演過戲啊，這不回爐從造去了。”薛一點看著沈星瞳懵懵的表情，氣消了一大半。
作為牧池放的經紀人，這幾年她可是為了牧池放未來的發展操碎了心。
如果牧池放轉型當演員，就意味著他將放棄之前的一切成就，踏上一條嶄新的道路。
不過這是他自己的選擇，薛一點不打算幹涉，只能自己喝兩杯來發洩一下心中的情緒。
薛一點從入行開始就帶牧池放，一路見證了他的高峰低谷，難免感慨。
沈星瞳來回轉動著酒杯，心不在焉的問，“他……學多久了？”
“一個多月了吧，學校一開學就去了。”薛一點伸手輕輕彈了一下沈星瞳的額頭，“記得保密，別看他那樣，也是很要面子的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沈星瞳聲音淡淡的，可以尾調卻微微上揚。
原本一團糟的心情似乎也變得好了些。
和薛一點道別後沈星瞳回到趙彤的卡座旁。
趙彤饒有興趣地看著沈星瞳，雖然一早就知道面前的人不是什麽花架子，可如今愈發覺，她也並非全仗著溫辰胡作非為。
沈星瞳招手讓服務員換了杯熱咖啡，將一個錄音筆擺到她的面前，“怎麽用你自己看，我只要清白脫身就行。”
“清白脫身？怎麽可能。”趙彤笑了聲，覺得面前的人還是有些天真。
“這個是裴江雪約我在酒店見面的錄音，怎麽看我都是一個無辜又可憐的受害者。”沈星瞳點了點錄音筆，示意她先聽裏面的內容，“如果我猜的沒錯，價值二十萬的視頻裏有裴江雪出入酒店的鏡頭吧？”
“嗯。”趙彤點了下頭，示意沈星瞳繼續說。
“溫辰會安排人給你造勢，稿子怎麽寫我相信你有數，什麽時間段發布你自己看。”沈星瞳拿了張名片，一同擺在趙彤面前，“這是我工作室的法律顧問，關於法律方面的問題你可以咨詢他。”
趙彤看了眼桌子上的物件，也不急著聽裏面的內容，眼珠一轉，“我幫你這麽大的忙，你怎麽謝我？”
“這你得去問溫辰，我說了可不算。”沈星瞳笑的皎潔，她端起冒著熱氣的咖啡吹了吹，小聲喃喃，“酒吧的咖啡味道真奇怪。”
“小狐貍。”趙彤也端起咖啡喝了口。
手中的咖啡加奶加糖，她平時習慣喝美式，這杯咖啡對於她來說太甜膩了。
她瞇著眼，招手要了杯新的。
·
沈星瞳和趙彤道別後，終於得了空，帶著喬然去了趟自己的工作室。
裴江雪解約後她的工作室就空閑下來了，公司把閑置的工作室分給了沈星瞳，這段時間一直在裝修。
房間內部裝修好後她只見過溫辰拍的視頻，這還是第一次親自來。
工作室在市中心的黃金地段，出門有超市，不遠處就是地鐵，無論是購物還是出行都很方便。
員工都低頭忙著自己的工作，門口準備茶水的小姑娘見沈星瞳進門，立馬結結巴巴的迎了上去，“老……老板好!”
小姑娘也是第一次見沈星瞳本人，激動的跟著她身後滿臉地雀躍。
溫辰正埋在書案裏整理文檔，工作室裝修好後各種文件堆積成山，正好回汕市處理裴江雪的事，他才抽了空收拾過去的文件。
沈星瞳把手裏的飲品點心遞給喬然，讓她給大家分。
工作室裏的隔斷都用的是玻璃，她隔著門朝著溫辰打了個招呼，推門走了進去。
“居然有這麽多文件啊，真是辛苦你了。”沈星瞳將手裏單獨給溫辰準備的袋子遞過去。
溫辰接過紙袋放到桌角，替沈星瞳拉開椅子，又把一份企劃書遞到她面前，“旅綜企劃我已經同盛安的投資部開過會了，投資按照最高規格走，至於……”
“你先休息會兒吧。”沈星瞳拿出紙袋裏的咖啡，出聲打斷了他的話，“你也偶爾給自己放個假，沒必要像個工作狂一樣。”
溫辰笑得有些勉強，“你也知道我媽，炒股打麻將一個不落，動不動就和左鄰右舍吵的天翻地覆，我根本管不住。”
大概是家裏的糟心事太多了，溫辰放假後都很少回家。
他寧願在工作室湊合一晚上，也不願意回家面對姜雲秀喋喋不休的嘮叨。
要錢、要媳婦、要車、要房。
溫辰疲憊的揉了揉眼眶，擡眼頗為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，“不說我了，視頻拿到了嗎？”
“拿到了。”沈星瞳沈思了一下，“老板打算怎麽處置孫渺？”
溫辰用食指背著推了推鏡框，“調劑到檔案室養老。”
·
趙彤回公司後馬不停蹄的剪輯了視頻，又把沈星瞳的錄音文件做了處理。
裴江雪賣慘，那她就把沈星瞳寫的更慘。
娛樂圈就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名利場，演員在戲裏表演角色，在生活中表演“自己”。
隨便一點火星就能讓一個人爆火，隨便一個汙點也能把人拉下深淵。
所有人都拿著放大鏡審視評判藝人，更別說像裴江雪這樣手握獎項的一線女星。
裴江雪不擇手段陷害同公司藝人，毀約劇方，私聯投資公司老板。
不到十分鐘，熱搜上掛滿與之有關的搜索詞條，微博一度癱瘓。
裴江雪垂死掙紮，趙彤不緊不慢的把線索文章梳理好，一條條往出放，就像在人的傷口上反覆撒鹽一般。
半小時後，冷靜下來後裴江雪刪除了小號發布的所有內容，宣布息影退出娛樂圈。
風波過後，之前還在辱罵沈星瞳的網友紛紛站出來為她說話，兩天前還鬧著要和沈星瞳解約的品牌方和節目組也重新拋來橄欖枝，通告量與日俱增。
黑與紅的界限就這麽薄弱。
·
沈星瞳回到劇組的時候已經淩晨。
整個酒店靜悄悄的。
許遲掛著耳機拉開門，本來想趁著夜深人靜偷偷去網吧通宵，沒想到剛出門就碰到沈星瞳拖著行李箱從電梯間出來。
他有些心虛的躲在房門口的視野盲區，又覺得有些多此一舉，我怕她幹嘛？
想著，許遲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。
“許遲。”沈星瞳還沒來及開門，就聽到身後的腳步聲，她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，“這個點了，你去哪兒啊？”
許遲身子一抖，扭頭沖著沈星瞳打招呼，“我下樓夜跑！”
沈星瞳靜靜的聽完許遲扯謊，“哦，淩晨兩點夜跑。”
許遲伸手把頭上的耳機摘下，“姐姐，你回來了我們明天是不是就要重新開工了？”
沈星瞳點了下頭，掏出鑰匙旋開房門，“怎麽，停工還停上癮啦。”
許遲撓了撓臉頰，“不是，我就是突然有點不知道怎麽面對你。”
沈星瞳看了眼許遲，沒說話，吧嗒一聲關上門。
留下許遲憋著一肚子話，在走廊裏淩亂。
天才蒙蒙亮，沈星瞳起床後發現喬然已經在她的房間裏收拾東西了。
一旁的床頭櫃上還放著早餐。
沈星瞳整理了一下頭發，喬然就立馬把今天的衣服遞到了她面前。
“你以後不用起太早，這些我都能自理的。”沈星瞳接過衣服，覺得喬然有些興奮過頭了。
喬然嘿嘿一笑，“助理不就是要幹這些嘛！”
沈星瞳換衣服的空隙，喬然把被子也疊的方方正正的，就像剛進過軍訓的大學生一樣。
沈星瞳失笑，“這些瑣事我自己來也行。”
“那怎麽能行!你每天拍戲已經很累了。”喬然疊好被子，又收拾起沈星瞳的睡衣，打算去洗。
沈星瞳說，“你是我請的助理，又不是保姆，這些事我自己做就行。”
喬然卻像聽不見似的，自顧自的走近洗手間，開了洗衣機。
她的聲音伴隨著洗衣機運作的聲音傳來，“不行，我已經深刻體會到當女明星的艱難，以後我會好好工作照顧你的。”
沈星瞳無奈，收拾了一下東西出發去化妝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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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不過四月份，趙彤只穿了一個單薄的吊帶，她燙著一頭大波浪，漏出的左臂上還紋著一條黑色的魚。
沈星瞳一眼就看到趙彤，和她點頭示意後，拉著喬然在不遠處的卡座落座。
十分鐘後一個穿得嚴嚴實實的男人走進了清吧，他左右環顧了片刻，鬼鬼祟祟的貓著腰，坐到了趙彤對面。
沈星瞳看著趙彤和男人攀談了許久。
不一會兒，她收到了趙彤的短信：視頻他留了底，要二十萬。
沈星瞳回：可以，但賣出後所有內容不得再與其他公司進行交易，不得自留，並且要馬上離職離開白雲酒店。
趙彤：我覺得不值。
沈星瞳：那我難道要平白被裴江雪潑臟水嗎。
趙彤：知道了。
見談話進入尾聲，沈星瞳起身，剛轉了個身，就在酒吧的一角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沈星瞳：“喬然，你和趙彤等我幾分鐘，我去見個熟人。”
喬然抓緊時間把面前的果酒一飲而盡，跳下吧臺椅，“啊？你去哪兒？”
沈星瞳朝著酒吧左側的角落昂了昂頭。
薛一點坐在面墻的吧臺邊緣，周圍煙霧繚繞，她的指間夾著一根極細的女士香煙，桌面上還立著幾個空酒瓶。
“幹嘛呢，借酒澆愁？”沈星瞳走過去把手包放在臺面上，順手拿過了一旁的一個空酒杯。
薛一點擡手拿過沈星瞳面前的杯子，“就你內點小酒量，別喝了。”
沈星瞳想起那天薛一點照顧自己的畫面，覺得有些好笑，她從薛一點手裏搶回杯子，“少喝點沒事的。”
薛一點也不繼續阻攔，掐滅了手裏的煙，伸手在沈星瞳面前扇了扇，幫她驅散煙氣。
“你不是在晉城影視城拍戲呢，怎麽回汕市了。”薛一點伸手碰了一下沈星瞳的杯子，沒有喝，她把酒杯放到一旁，想著自己總歸得保持清醒。
要是沈星瞳喝醉了，也好有個人送她回家。
“處理點事，你呢，上班時間在這裏一個人喝悶酒？”沈星瞳調笑道，“失戀啦～？”
薛一點搖搖頭，伸手在沈星瞳面前晃了晃，無名指上的戒指在酒吧柔和的暖光下熠熠生輝，“失什麽戀，我都結婚了。”
沈星瞳足足楞了一分鐘，才憋出來一句，“恭喜。”
薛一點被她的反應逗笑了，用手支撐著下巴靠在吧臺上，“我是在愁你們家牧池放啊，這段時間就和魔怔了一樣，那麽大的人了，跑電影學院當借讀生去了。”
沈星瞳不解，“借讀？”
“是呀，他非說要和你拍戲，他哪兒演過戲啊，這不回爐從造去了。”薛一點看著沈星瞳懵懵的表情，氣消了一大半。
作為牧池放的經紀人，這幾年她可是為了牧池放未來的發展操碎了心。
如果牧池放轉型當演員，就意味著他將放棄之前的一切成就，踏上一條嶄新的道路。
不過這是他自己的選擇，薛一點不打算幹涉，只能自己喝兩杯來發洩一下心中的情緒。
薛一點從入行開始就帶牧池放，一路見證了他的高峰低谷，難免感慨。
沈星瞳來回轉動著酒杯，心不在焉的問，“他……學多久了？”
“一個多月了吧，學校一開學就去了。”薛一點伸手輕輕彈了一下沈星瞳的額頭，“記得保密，別看他那樣，也是很要面子的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沈星瞳聲音淡淡的，可以尾調卻微微上揚。
原本一團糟的心情似乎也變得好了些。
和薛一點道別後沈星瞳回到趙彤的卡座旁。
趙彤饒有興趣地看著沈星瞳，雖然一早就知道面前的人不是什麽花架子，可如今愈發覺，她也並非全仗著溫辰胡作非為。
沈星瞳招手讓服務員換了杯熱咖啡，將一個錄音筆擺到她的面前，“怎麽用你自己看，我只要清白脫身就行。”
“清白脫身？怎麽可能。”趙彤笑了聲，覺得面前的人還是有些天真。
“這個是裴江雪約我在酒店見面的錄音，怎麽看我都是一個無辜又可憐的受害者。”沈星瞳點了點錄音筆，示意她先聽裏面的內容，“如果我猜的沒錯，價值二十萬的視頻裏有裴江雪出入酒店的鏡頭吧？”
“嗯。”趙彤點了下頭，示意沈星瞳繼續說。
“溫辰會安排人給你造勢，稿子怎麽寫我相信你有數，什麽時間段發布你自己看。”沈星瞳拿了張名片，一同擺在趙彤面前，“這是我工作室的法律顧問，關於法律方面的問題你可以咨詢他。”
趙彤看了眼桌子上的物件，也不急著聽裏面的內容，眼珠一轉，“我幫你這麽大的忙，你怎麽謝我？”
“這你得去問溫辰，我說了可不算。”沈星瞳笑的皎潔，她端起冒著熱氣的咖啡吹了吹，小聲喃喃，“酒吧的咖啡味道真奇怪。”
“小狐貍。”趙彤也端起咖啡喝了口。
手中的咖啡加奶加糖，她平時習慣喝美式，這杯咖啡對於她來說太甜膩了。
她瞇著眼，招手要了杯新的。
·
沈星瞳和趙彤道別後，終於得了空，帶著喬然去了趟自己的工作室。
裴江雪解約後她的工作室就空閑下來了，公司把閑置的工作室分給了沈星瞳，這段時間一直在裝修。
房間內部裝修好後她只見過溫辰拍的視頻，這還是第一次親自來。
工作室在市中心的黃金地段，出門有超市，不遠處就是地鐵，無論是購物還是出行都很方便。
員工都低頭忙著自己的工作，門口準備茶水的小姑娘見沈星瞳進門，立馬結結巴巴的迎了上去，“老……老板好!”
小姑娘也是第一次見沈星瞳本人，激動的跟著她身後滿臉地雀躍。
溫辰正埋在書案裏整理文檔，工作室裝修好後各種文件堆積成山，正好回汕市處理裴江雪的事，他才抽了空收拾過去的文件。
沈星瞳把手裏的飲品點心遞給喬然，讓她給大家分。
工作室裏的隔斷都用的是玻璃，她隔著門朝著溫辰打了個招呼，推門走了進去。
“居然有這麽多文件啊，真是辛苦你了。”沈星瞳將手裏單獨給溫辰準備的袋子遞過去。
溫辰接過紙袋放到桌角，替沈星瞳拉開椅子，又把一份企劃書遞到她面前，“旅綜企劃我已經同盛安的投資部開過會了，投資按照最高規格走，至於……”
“你先休息會兒吧。”沈星瞳拿出紙袋裏的咖啡，出聲打斷了他的話，“你也偶爾給自己放個假，沒必要像個工作狂一樣。”
溫辰笑得有些勉強，“你也知道我媽，炒股打麻將一個不落，動不動就和左鄰右舍吵的天翻地覆，我根本管不住。”
大概是家裏的糟心事太多了，溫辰放假後都很少回家。
他寧願在工作室湊合一晚上，也不願意回家面對姜雲秀喋喋不休的嘮叨。
要錢、要媳婦、要車、要房。
溫辰疲憊的揉了揉眼眶，擡眼頗為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，“不說我了，視頻拿到了嗎？”
“拿到了。”沈星瞳沈思了一下，“老板打算怎麽處置孫渺？”
溫辰用食指背著推了推鏡框，“調劑到檔案室養老。”
·
趙彤回公司後馬不停蹄的剪輯了視頻，又把沈星瞳的錄音文件做了處理。
裴江雪賣慘，那她就把沈星瞳寫的更慘。
娛樂圈就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名利場，演員在戲裏表演角色，在生活中表演“自己”。
隨便一點火星就能讓一個人爆火，隨便一個汙點也能把人拉下深淵。
所有人都拿著放大鏡審視評判藝人，更別說像裴江雪這樣手握獎項的一線女星。
裴江雪不擇手段陷害同公司藝人，毀約劇方，私聯投資公司老板。
不到十分鐘，熱搜上掛滿與之有關的搜索詞條，微博一度癱瘓。
裴江雪垂死掙紮，趙彤不緊不慢的把線索文章梳理好，一條條往出放，就像在人的傷口上反覆撒鹽一般。
半小時後，冷靜下來後裴江雪刪除了小號發布的所有內容，宣布息影退出娛樂圈。
風波過後，之前還在辱罵沈星瞳的網友紛紛站出來為她說話，兩天前還鬧著要和沈星瞳解約的品牌方和節目組也重新拋來橄欖枝，通告量與日俱增。
黑與紅的界限就這麽薄弱。
·
沈星瞳回到劇組的時候已經淩晨。
整個酒店靜悄悄的。
許遲掛著耳機拉開門，本來想趁著夜深人靜偷偷去網吧通宵，沒想到剛出門就碰到沈星瞳拖著行李箱從電梯間出來。
他有些心虛的躲在房門口的視野盲區，又覺得有些多此一舉，我怕她幹嘛？
想著，許遲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。
“許遲。”沈星瞳還沒來及開門，就聽到身後的腳步聲，她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，“這個點了，你去哪兒啊？”
許遲身子一抖，扭頭沖著沈星瞳打招呼，“我下樓夜跑！”
沈星瞳靜靜的聽完許遲扯謊，“哦，淩晨兩點夜跑。”
許遲伸手把頭上的耳機摘下，“姐姐，你回來了我們明天是不是就要重新開工了？”
沈星瞳點了下頭，掏出鑰匙旋開房門，“怎麽，停工還停上癮啦。”
許遲撓了撓臉頰，“不是，我就是突然有點不知道怎麽面對你。”
沈星瞳看了眼許遲，沒說話，吧嗒一聲關上門。
留下許遲憋著一肚子話，在走廊裏淩亂。
天才蒙蒙亮，沈星瞳起床後發現喬然已經在她的房間裏收拾東西了。
一旁的床頭櫃上還放著早餐。
沈星瞳整理了一下頭發，喬然就立馬把今天的衣服遞到了她面前。
“你以後不用起太早，這些我都能自理的。”沈星瞳接過衣服，覺得喬然有些興奮過頭了。
喬然嘿嘿一笑，“助理不就是要幹這些嘛！”
沈星瞳換衣服的空隙，喬然把被子也疊的方方正正的，就像剛進過軍訓的大學生一樣。
沈星瞳失笑，“這些瑣事我自己來也行。”
“那怎麽能行!你每天拍戲已經很累了。”喬然疊好被子，又收拾起沈星瞳的睡衣，打算去洗。
沈星瞳說，“你是我請的助理，又不是保姆，這些事我自己做就行。”
喬然卻像聽不見似的，自顧自的走近洗手間，開了洗衣機。
她的聲音伴隨著洗衣機運作的聲音傳來，“不行，我已經深刻體會到當女明星的艱難，以後我會好好工作照顧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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